「這樣的我不能留在您的身邊嗎?」哭成了淚人兒的女孩不放棄的站在自己眼前,依舊努力的想要說服男人。 「我沒辦法給你幸福。」男人的回應與女孩的問題似是無關。 「就算得不到幸福也沒有關係。」 「但我希望你幸福。」 ──能夠待在土方先生的身邊就是我的幸福了。 差點就要脫口而出的話語噎在喉頭,女孩哽咽的聲音硬生生的將這句吞了進去。 只怕這麼一說,會連現在站在他面前的資格都沒有。 想陪伴在土方先生的身旁支持著他,這種想法在他人看來絕對是種私情吧? 因著一己之私而停留在戰場間這種事,是不會被他允許的。 「你繼續待在這只會給我們添麻煩而已,離開這裡別再被我們束縛了!」男人一個狠心轉過了身,會替女孩逝去淚水的手此時只是緊緊握著。 看不到對方的表情,只能看著他身旁透來的暮色就要將背影吞噬。 「我知道我沒有戰鬥的能力!但是、但是我什麼事都會做的,所以……」 ──所以請不要丟下我。 胡亂的向走遠的男人喊著沒有意義的話。 伸出的手滯在帶些濕氣的水霧之中,一直以來會握住自己雙手的那份溫暖已經不在了。 沒有任何戰力的自己是沒用的,所以被拋棄在這裡也不能有任何怨言。 但就算在這樣也想陪在他的身邊,這種想法難道錯了嗎? 站在原地無法動彈的自己,終於發現自己已經變成獨身一人。 湧上心頭的無力感與淚水一同地落在地面上。 「土方先生……」 ------ 「土方先生說他希望我幸福。」 「在我看來你並不像是幸福的樣子。」 金髮的男人再次替受了傷的自己更換了繃帶。 自懸崖上摔落下來,即使是鬼能夠倖存也是個奇蹟了。 昏迷時的女孩做了一個夢,夢中自己奔走在四處皆是煙硝的戰場上。 踩踏著砂礫彈藥還有各種殘破的事物當中,即使是一秒也不願在這兒多待。 害怕的不斷跑著,因為恐懼而導致的些微顫抖讓自己險些向前跌去。 之後感到一陣不祥,瞬間左邊地面便被投下彈藥用力的炸了開來。 自己被爆炸的衝擊彈出原地,掉入如同昨日那個懸崖的地方。 ──墜入了深深的黑暗當中。 「……風間先生接下來也打算前往會津嗎?」稍稍抓緊衣袖,為了排解方才再次體驗的恐懼,女孩開口向對方搭話。 若是身為敵人的風間先生遇上土方先生的話,兩人又會打起來嗎? 已經做為羅剎生活一段時間的土方先生,沒有了自己是不是有好好的休息著呢? 想著前段時間還能觸碰到的那道身影,女孩只是默默的低著頭。 已經決定好要追上他的步伐了,就算再次把我趕走也不會離開的。 這次我是、憑著自己的意識一路前進的。 隔日,褪下和式衣裳穿上還不是很習慣的洋服。 已經牽好馬匹的風間先生看著自己,輕輕的笑了聲。 ------ 黑暗的房間當中,隱隱約約的傳出了男人痛苦的喘息聲。 土方倚著窗邊的小平臺試圖將氣緩緩,玻璃窗所映射出的身影並不像平常的自己。 原先俐落的黑髮此時化為銀白色的髮絲,眼睛彷彿透著血氣一般詭異的鮮紅。 自己究竟還是不是人類呢? 就算面對這個問題開始會有所遲疑,自己也必須繼續做為人類的土方歲三活到最後一刻。 對,「必須」作為人類活著。 緊掐著脖子隱忍著吸血衝動,明明是自己的房間,看上去卻四處都充滿奇異的色彩。 我還有必須做的事,在這之前我絕不能倒下。 憑著意志力一次比一次還要痛苦的忍著吸血的欲望。 每當發作的時候,需要忍耐的時間便越長。 終於稍微喘過氣來,土方靜靜的坐躺在沙發上。 看向自己辦公的桌子,已經不會再有美味的熱茶放在上面了。 明明是自己將她給推走的,卻又擅自的想念起她的種種。 總是會沏好熱茶給忙碌的自己、又會像姊姊一般地叮嚀自己早點休息、外出辦公回來時會看到桌上的飯糰以及關心的紙條。 又或者用像是自己的事一樣的口氣要自己別再使用羅剎的力量了。 明明說了是依照自己的意思才喝了變若水的,卻還是難過的快掉下淚來。 就是這麼傻的她,才會一直跟著我們吧? 男人坐在沙發上,近乎氣音的低喃了聲女孩的名字。 ------ 「怎麼了?」似是注意到女孩表情有所改變,金髮的男人走向女孩關心道。 「不,沒什麼。」或許是我的錯覺吧?女孩苦笑著搖了搖頭。 女孩並沒有說出自己貌似聽到了那人呼喊自己的聲音。 兩人站在能遠望戰場的高處,看著戰場人們嘶吼著殺敵的醜陋場面,說自己不擔心戰況絕對是騙人的。 看著這樣的千鶴,當初要帶走她只是為了鬼族的後裔才三番兩次襲擊新選組的。 如今她為了新選組如此奔波,自己卻被那令人意外的堅強神情所吸引。 風間不是不能理解為何她會如此執著於這群不符時代的蠢貨。 ──雖然愚蠢,卻不可厭。 為了堅持那份愚忠,化為偽鬼也在所不惜的一群傢伙。 而自己則身負著將所有羅剎剷除的使命。 一次次與女孩的談話中,風間早知她絕不可能回心轉意。 直至抵達蝦夷,自己便要親手將刀刺向那最後的羅剎……女孩心愛的那個男人。 ──直至那時…… ──直至那時,千鶴還能、像這樣回以自己微笑嗎? 「土方已經是個羅剎,既然如此我就必須殺了他。」 「就算這樣,你還是要去嗎?」 對女孩也形同對自己的最後通牒。 兩人下船後站上了蝦夷帶著微冷空氣的岸邊,夾雜著細微水氣的冷風輕拍在臉上。 像是最後的掙扎一般,男人試圖提出明知結果的疑問。 試圖做著不像平時自己會做的、明知會被拒絕的挽留。 而即使如此,千鶴依舊給予了果斷的答案。 究竟該說這對自己是份溫柔,還是一份殘酷呢? 鬆開手的同時,風間總覺得除了雙手外,似乎心裡某個角落也空空的。 其實並不想將所有事做個了結。 或者該說不想由自己來結束這一切。 稍遠處傳來令人不適的煙硝味,風間皺了皺眉。 放手讓同族前往這麼危險的地方,是因為尊重那個女孩自己的選擇。 那麼為什麼會動搖呢? 自己是被千鶴所影響了還是被那群愚蠢的人給迷惑了? 或許自己也變了吧?再次提起刀走向戰場的風間有些恨恨的踩在女孩方才走過的路。 ------ 「還真虧你能追到蝦夷來啊,如果我死了你不就白跑一趟了?」 那男人真還活著。 不過從千鶴攙扶著他前進的樣子看來,傷勢確實不樂觀。 兩人這狼狽的樣子幾乎讓人看了都想發笑,但風間卻隱隱的感到一陣不快──可能是名為「嫉妒」的不快。 對於自己是否真的該在此時現身,風間遲疑了一會兒。 但若那個男人真有想守護這一切事物的打算的話,就沒有推遲的意義了。 「羅剎這個偽物的名字,已經與你不相襯了。」 ──薄櫻鬼啊。 「我就送給你一個身為鬼的名字吧。」 ──那女孩就交給你了。 end ------ 完全就是風間好人卡的文((欸 劇場版真得太壞太過分QQ我好不甘心啊Q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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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筆記本/短打】
好像是L月((? 不算是音樂劇捏他的捏他((供三小# ------------------------------- ─像是獨立在全白虛無的夢裡。 ──有的只有跟不明的真相一樣的雲霧。 過分攝取的糖分也無法解開腦裡有些亂套的思維。 我真能揭穿他的謊言嗎? 第二奇樂? 死神? 殺人的筆記本? ─究竟還有多少我沒摸清的事? 難道我一直以來追尋的真相只有這些虛偽不實的鬼東西? 若真懾服於這些怪力亂神的鬼事,我就已經慘敗在他的手下了吧。 究竟需要什麼樣的才智, 才有可能勝過這種超越人類常理範疇的事物? 或者該說,要什麼樣的感情, 才有辦法讓對面那個似人的怪物產生動搖呢? ──抑或,其實該動搖的是我才對? 好吧,就這樣吧。 在摸著筆記本後,站在我眼前那個高大的影子。 可把我嚇得不清呢。 真沒想過一直崇尚著科學推理的我,也會有被「死神」這種東西嚇得跌倒在地的事。 那麼,就這麼坦承吧。 或許死神真的存在吧。 好了,我就徹底接受這種種詭異的事。 但是啊,唯有此事的真相不可能左右的啊。 若是我連身為最後防線所堅信的真實也被打破,這世上真還有正義可言? 說回來,潛藏在死神影子後的那個存在,才是我最該揭曉照亮的事物。 我說的不是嗎,月? 但我想,即使「神」真的存在。 神(你)不會、也不能輕易地去判斷任何生命存在的意義。 能夠掌握這一切的人,依舊是人類(我們)自身啊。 站在死神背後,心思細膩的你掐著各種謊言與真實。 是否只有我,沉溺在這場一踩錯就會死亡的遊戲裡呢? ──好吧。 或許,為此狂亂的人真是我。 踏在生存還有死亡間只有一絲差異的界線上頭望向一切。 還殘存著的,仍然始終如一的真相。 藏在黑影裡卻開始浮現的你的面貌。 在我的終結之後。就以僅存的理智揭開一切吧。 2017.01.16 ──「我是神,一個不折不扣扣的神。」
現正為江戶時代,後人稱動盪不安的德川幕府後期為「幕末」。 但那時的我們,或許還不知所謂的「末」為何,而自以為天下太平的活著吧? 對於吳服屋的老闆而言,不需要理會政治,只需好好的諂媚客人就好。 ──錢啊!客人開心就等於有錢啊! ──這是身為吳服屋下任老闆娘、同時也是女主角的我的待客之道! ※※※ 於京都某間吳服屋內,因著可愛又懂得推銷的女兒還有總是談笑風生的老闆娘,讓店內總是充斥著愉快的笑聲。 「啊──令千金真的是越大越漂亮了呢,您真有福氣生個這麼漂亮的女兒呢!」 「哪裡的話,這孩子啊沒給我添麻煩就不錯了!」 聽著母親與阿姨們閒聊還不忘數落我的對話,身為乖巧的女兒自然是只能笑笑的回應,然後回頭一邊清點材料一邊拿著算盤記帳。 這裡是在京內已經營多年的吳服屋老店,算上母親已經是第十代的老闆娘了。 至於身為老闆的父親總是不見蹤影,據說又被集合去參加倒幕活動的會議了吧? 實在是不能理解只是個吳服店老闆,到底為什麼要涉及政治呢?面對客人只要輕輕帶過這些話題即可,過於表現立場只不過會失去貴重的客源而已,得不償失。 一邊拿起先前採購的料子到櫃子前放好一邊想著這種嚴肅的事……不行不行!正如涼介所說的,大人的事就給大人煩惱,我這個政治笨蛋只要做好自己的本分就行! 「遙,在想什麼。東西放好了嗎?」母親呼地一聲把我拉回現實,說起來今天有個任務還沒完成呢! 祇園祭近在眼前,不趁著這個機會趕快溜出去玩更待何時? 「布都放好了喔。對了媽媽,再過幾天就是祇園祭了吧?」 「是沒錯,怎麼了?」 「那個啊──因為很久沒有休息了,所以我可不可以……」 「可以喔。」母親一口答應了。 「可是……咦?可以去嗎!」還沒反應過來的我只能睜大眼睛看著母親,平常都不給假的母親怎麼忽然這麼大方? 「有交換條件的喔,去玩回來隔天要去寄三叔叔的旅館幫忙顧店。這樣可以嗎?」 「當然可以!」 ※※※ 「沒想到苑阿姨還真的願意放你出來啊。」 「我也很意外啊,不過有附帶條件就是了。」我喝著店小二剛沖好的玄米茶一邊和涼介閒聊著。 涼介是大我一歲的青梅竹馬,和一點哥哥架子都沒有的他相處起來最舒服了。 不過這樣的他卻因為雙方父母私下訂的婚約,時候到了不得不娶我為妻。 這麼自由奔放的涼介,被這種約定綁住的話就太可惜了,所以我們都不打算裡會這樁婚事就是了。 「利益交換嗎……真有阿姨的風格啊。」涼介輕輕的笑了一下。 「這麼了解我母親,如果換作是涼介來當我們家的媳婦就好了說。媽媽她一定會很開心的。」「喂,得寸進尺了啊!」涼介輕輕的敲了我的腦袋一下以示抗議。 「──好,差不多該出發了。」涼介放下茶杯起身,把手伸過來準備扶我起來:「你期待祇園祭很久了吧?」 藉著涼介所謂抄近路的帶路,我們鑽過了只能容納一個人寬度的小巷。 四周挾著不同町屋的後方結構,不同的燈火還有影子微微的透在我們倆身上。涼介只是牽著我的手然後不斷的前進,卻與方才在茶屋時不同地不發一語。 ……看上去沒什麼事,卻好像有什麼話噎在喉嚨沒有說出口的樣子呢,涼介。 之後開始走出巷子時終於漸漸聽見祇園祭特有的笛子鳴響的聲音,再來便是與小巷黯淡燈火截然不同的耀眼光景映入眼中。 不知不覺的我們已經站在更加靠近祭典的地方停著,而旁邊的涼介只是握著我的手還是什麼也不說。 「那個啊……你真的不打算把苑阿姨的話當真嗎?」待了許久 「嗯?」 「這樣的我不能留在您的身邊嗎?」哭成了淚人兒的女孩不放棄的站在自己眼前,依舊努力的想要說服男人。 「我沒辦法給你幸福。」男人的回應與女孩的問題似是無關。 「就算得不到幸福也沒有關係。」 「但我希望你幸福。」 ──能夠待在土方先生的身邊就是我的幸福了。 差點就要脫口而出的話語噎在喉頭,女孩哽咽的聲音硬生生的將這句吞了進去。 只怕這麼一說,會連現在站在他面前的資格都沒有。 想陪伴在土方先生的身旁支持著他,這種想法在他人看來絕對是種私情吧? 因著一己之私而停留在戰場間這種事,是不會被他允許的。 「你繼續待在這只會給我們添麻煩而已,離開這裡別再被我們束縛了!」男人一個狠心轉過了身,會替女孩逝去淚水的手此時只是緊緊握著。 看不到對方的表情,只能看著他身旁透來的暮色就要將背影吞噬。 「我知道我沒有戰鬥的能力!但是、但是我什麼事都會做的,所以……」 ──所以請不要丟下我。 胡亂的向走遠的男人喊著沒有意義的話。 伸出的手滯在帶些濕氣的水霧之中,一直以來會握住自己雙手的那份溫暖已經不在了。 沒有任何戰力的自己是沒用的,所以被拋棄在這裡也不能有任何怨言。 但就算在這樣也想陪在他的身邊,這種想法難道錯了嗎? 站在原地無法動彈的自己,終於發現自己已經變成獨身一人。 湧上心頭的無力感與淚水一同地落在地面上。 「土方先生……」 ------ 「土方先生說他希望我幸福。」 「在我看來你並不像是幸福的樣子。」 金髮的男人再次替受了傷的自己更換了繃帶。 自懸崖上摔落下來,即使是鬼能夠倖存也是個奇蹟了。 昏迷時的女孩做了一個夢,夢中自己奔走在四處皆是煙硝的戰場上。 踩踏著砂礫彈藥還有各種殘破的事物當中,即使是一秒也不願在這兒多待。 害怕的不斷跑著,因為恐懼而導致的些微顫抖讓自己險些向前跌去。 之後感到一陣不祥,瞬間左邊地面便被投下彈藥用力的炸了開來。 自己被爆炸的衝擊彈出原地,掉入如同昨日那個懸崖的地方。 ──墜入了深深的黑暗當中。 「……風間先生接下來也打算前往會津嗎?」稍稍抓緊衣袖,為了排解方才再次體驗的恐懼,女孩開口向對方搭話。 若是身為敵人的風間先生遇上土方先生的話,兩人又會打起來嗎? 已經做為羅剎生活一段時間的土方先生,沒有了自己是不是有好好的休息著呢? 想著前段時間還能觸碰到的那道身影,女孩只是默默的低著頭。 已經決定好要追上他的步伐了,就算再次把我趕走也不會離開的。 這次我是、憑著自己的意識一路前進的。 隔日,褪下和式衣裳穿上還不是很習慣的洋服。 已經牽好馬匹的風間先生看著自己,輕輕的笑了聲。 ------ 黑暗的房間當中,隱隱約約的傳出了男人痛苦的喘息聲。 土方倚著窗邊的小平臺試圖將氣緩緩,玻璃窗所映射出的身影並不像平常的自己。 原先俐落的黑髮此時化為銀白色的髮絲,眼睛彷彿透著血氣一般詭異的鮮紅。 自己究竟還是不是人類呢? 就算面對這個問題開始會有所遲疑,自己也必須繼續做為人類的土方歲三活到最後一刻。 對,「必須」作為人類活著。 緊掐著脖子隱忍著吸血衝動,明明是自己的房間,看上去卻四處都充滿奇異的色彩。 我還有必須做的事,在這之前我絕不能倒下。 憑著意志力一次比一次還要痛苦的忍著吸血的欲望。 每當發作的時候,需要忍耐的時間便越長。 終於稍微喘過氣來,土方靜靜的坐躺在沙發上。 看向自己辦公的桌子,已經不會再有美味的熱茶放在上面了。 明明是自己將她給推走的,卻又擅自的想念起她的種種。 總是會沏好熱茶給忙碌的自己、又會像姊姊一般地叮嚀自己早點休息、外出辦公回來時會看到桌上的飯糰以及關心的紙條。 又或者用像是自己的事一樣的口氣要自己別再使用羅剎的力量了。 明明說了是依照自己的意思才喝了變若水的,卻還是難過的快掉下淚來。 就是這麼傻的她,才會一直跟著我們吧? 男人坐在沙發上,近乎氣音的低喃了聲女孩的名字。 ------ 「怎麼了?」似是注意到女孩表情有所改變,金髮的男人走向女孩關心道。 「不,沒什麼。」或許是我的錯覺吧?女孩苦笑著搖了搖頭。 女孩並沒有說出自己貌似聽到了那人呼喊自己的聲音。 兩人站在能遠望戰場的高處,看著戰場人們嘶吼著殺敵的醜陋場面,說自己不擔心戰況絕對是騙人的。 看著這樣的千鶴,當初要帶走她只是為了鬼族的後裔才三番兩次襲擊新選組的。 如今她為了新選組如此奔波,自己卻被那令人意外的堅強神情所吸引。 風間不是不能理解為何她會如此執著於這群不符時代的蠢貨。 ──雖然愚蠢,卻不可厭。 為了堅持那份愚忠,化為偽鬼也在所不惜的一群傢伙。 而自己則身負著將所有羅剎剷除的使命。 一次次與女孩的談話中,風間早知她絕不可能回心轉意。 直至抵達蝦夷,自己便要親手將刀刺向那最後的羅剎……女孩心愛的那個男人。 ──直至那時…… ──直至那時,千鶴還能、像這樣回以自己微笑嗎? 「土方已經是個羅剎,既然如此我就必須殺了他。」 「就算這樣,你還是要去嗎?」 對女孩也形同對自己的最後通牒。 兩人下船後站上了蝦夷帶著微冷空氣的岸邊,夾雜著細微水氣的冷風輕拍在臉上。 像是最後的掙扎一般,男人試圖提出明知結果的疑問。 試圖做著不像平時自己會做的、明知會被拒絕的挽留。 而即使如此,千鶴依舊給予了果斷的答案。 究竟該說這對自己是份溫柔,還是一份殘酷呢? 鬆開手的同時,風間總覺得除了雙手外,似乎心裡某個角落也空空的。 其實並不想將所有事做個了結。 或者該說不想由自己來結束這一切。 稍遠處傳來令人不適的煙硝味,風間皺了皺眉。 放手讓同族前往這麼危險的地方,是因為尊重那個女孩自己的選擇。 那麼為什麼會動搖呢? 自己是被千鶴所影響了還是被那群愚蠢的人給迷惑了? 或許自己也變了吧?再次提起刀走向戰場的風間有些恨恨的踩在女孩方才走過的路。 01
「請問,內藤先生在嗎?」一名嬌小的女孩子站在門外,清了清喉嚨提高聲音 向內喊了聲詢問。 雖說女孩身上的穿著確實是女式的和服,但實際上卻透出了些堅毅陽剛的氣息。 「嗯?小早川?」屋內的人應聲來到玄關開門,門內的男子見到來人後表情有些吃驚,「是來找蓮的吧?她出門去了。」 前來的訪客叫做小早川千夜,正確來說應該是藤田千夜。 不過對於女孩來說冠夫姓這種事情是不存在的,一方面這樣也方便他人稱呼,因此大家還是習慣小早川這個姓氏。 自從千夜和蓮有天因緣際會聯絡上了之後便常常是這樣的模式:午飯後蓮和自己去採買,傍晚千夜便會拉著自家丈夫藤田來家裡和兩人聚聚。 「沒跟藤田一起來嗎?」 「嗯,我把他丟在家裡了。」女孩非常不在意的口氣道了一句。 「啊,這樣啊。」內藤的表情有些同情。 「說起來,內藤先生不打算讓身為客人的我先進去坐坐嗎?」女孩臉上浮現了有些狡猾的微笑,但說得倒是頗有道理。 「我確實是不打算啊,你自己一個人跑來絕對有什麼事吧?」可惜內藤貌似不打算吃這套,「不過算了,進來吧!」 02 女孩進到了已經有些習慣了配置的屋內,相當放鬆的坐到客廳的矮桌前。 「喝茶嗎?」 「哎呀,土方先生居然要泡茶給我喝嗎?太陽要打西邊出來了呢。」女孩子笑吟吟著虧了對方,一進屋內後對男子的稱呼便改了回來。 不知到底是默契還是約定俗成的緣故,四人都習慣在進了室內後將稱呼換為最當初使用的方式,當然千夜是很識相的把「大叔」乖乖改回「先生」就是了。 「我不泡茶難道是你泡?不想喝直說,我還樂得輕鬆。」 「你確定要我來泡嗎?」 「……算了,你坐著。」 「真可惜,虧我這麼剛好身上帶著一包金平糖的說。」 「我說,那件事好像不是我幹的吧?」 「哎呀,當老公的幫忙擔一下嘛。」 「你壓根是不敢拿蓮本人動手吧?」男人微微皺眉著將沏好的茶放到矮桌上。 「欸嘿。」女孩吐了吐舌拿起了茶杯。 03 「說起來,土方先生你怎麼沒跟蓮一起出門啊?」 「她今天早上留了紙條就出門了,也沒說要去哪裡。」 「欸,那不就跟我今天早上一樣嗎?」千夜聽到後做出了貓咪嘴巴的微笑說著:「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阿一很擔心我吧?」 「你也知道你很需要人操心啊?」 「現在比較好了啦!只是剛好我今天在紙條上寫『我要離家出走了』而已。」 「光是這點我就很懷疑你前面那句的真實性。」 「姆姆──所以說,蓮她到底上哪去啦?」 04 中午的市場人群熙攘好不熱鬧,街道上路人們來來往往著充斥著活潑的生氣。 蓮此時正在一家時常光顧的茶屋外頭的棚子吃著糰子,手邊帶著一些早市買來的東西一面喝著茶等人。 「抱歉,我來晚了。」男人快速的走到了蓮的面前,有些抱歉的賠不是。 「不會不會,其實藤田先生你根本沒有遲到的。」女孩急忙著揮了揮雙手解釋著。 蓮在早上先到了早市採買後還和對方有約,因此才直接帶著東西在外頭休息而不是回家。 雖然就這樣把丈夫丟在家裡有些罪惡感就是了…… 「內藤先生沒有和你一起來嗎?」 「呃……我把他丟在家裡了。」女孩尷尬的笑笑。 「整個早上你都是自己拿這些東西嗎!?」 「欸?不要緊啦並不是很重……不、不用幫我拿的!真的!」女孩見對方已經伸手準備拿走方才放在椅子旁的袋子,連忙著謝絕對方好意的跟著伸向還未拿起的東西。 「沒關係,反正今天是我請你幫忙的。」 「唔,那就拜託了……」 05 「玳瑁梳?」 在市集正走到一半時,蓮被某個攤位所展示的商品給吸引住因而停下腳步仔細的挑選著擺放的精品。 「欸?沒有啦,我只是覺得她應該不討厭這類的東西。」 「小巧可愛的飾品,她會喜歡嗎?」聞言,藤田拿起了一支作工精美的簪子問道。 「你是指送吃的比較實際對吧?雖然是這樣啦……不過我覺得偶爾送這種東西她也會很喜歡的。」 「……」男人默默的看著手上的簪子,表情甚是煩惱。 「藤田先生,表情太嚴肅了。」蓮見到對方為了這件事這麼煩惱一方面覺得是好事,但一方面其實也不用想的太過於複雜:「雖說是送給那孩子的禮物但是也請不要過於煩惱喔。」 正是因為是送給她的,所以才這麼煩惱的吧? 「藤田先生真是溫柔呢!」蓮輕輕笑著。 「這樣是種溫柔嗎……」男人認真嚴謹的帥氣臉龐上多了些許疑惑,他將右手靠在下巴思考著:「說起來,生日或者平時內藤先生應該也會送你些什麼吧?」 「欸?有是有……不過這能成為你的參考嗎?」 「能說給我聽聽嗎?」 「之前隼人送過我的東西,基本上也是些手鏡、梳子之類的飾品呢。」 「這樣啊……」似乎得不到太好的意見,藤田有些喪氣的嘆了口氣。 蓮想了想,再次開口:「不過我覺得藤田先生你手中的簪子很適合那孩子呀!」 「簪子,內藤先生有送過你吧?」 「欸?等等、你怎麼知道!?」女孩記得她剛才並沒有提起過去那支簪子的事,不由得有些緊張的提高音量問道。 那是在大家還身穿著淺蔥色羽織的時光。 那時會得到這樣的禮物真的讓人很驚訝啊,那人送了自己這麼漂亮的簪子。 「總司……那傢伙跑來告訴我的。」 「這樣啊……」說起來收到簪子當天確實是被總司發現的呢…… 提起這個名字兩人都有些尷尬的笑了笑。 不是沒有從那段時間的陰影走出來,不過沖田的身體狀態從以前就不是非常好,而靠著變弱水勉強支撐的生命力終於還是到最後了…… 「不知道啦啦跟小撥她們還好嗎?」 雖然說蓮和千夜很幸運的在那樣的機會下重新相遇了,不過小撥跟啦啦可以說是還沒有歸隊呢。 一直以來,我們仍舊尋找著他們。 「總之!現在最重要的是挑好禮物!」像是要打起精神一樣,蓮用力的拍拍自己的臉頰。 「啊啊。」藤田答了個單音作為回應,下定決心的將手中久握的簪子拿向老闆。 「決定了嗎?」蓮看著帶著認真表情詢問價錢的藤田,輕輕笑著說了。 06 挑選好禮物後,兩人從市集離開已經是將近傍晚時分了,走在帶些夕陽茜色的歸途上影子被拉的長長的。 「其實藤田先生根本不需要我來幫忙的嘛。」女孩勾起嘴角說道。 「不……如果不是你的幫忙,我根本不知道能選些什麼。」藤田有些害羞的回答,沒想到自己也會有為了這種事這麼煩惱的一天:「你覺得,她會喜歡嗎?」 「藤田先生,你們就像是還在熱戀中的兩小無猜一樣呢!」蓮笑著調侃著,若是他們兩人的話,或許一輩子都會是這樣的相處模式吧! 「哈?我不懂你的意思,你和內藤先生不也是這樣相處的嗎?」男人聞言,露出了困惑的表情反問。 「我還是覺得有些不同呢,我們的相處模式。」 「是不喜歡這樣相處嗎?」 「沒有的事,我很喜歡現在這樣子喔。藤田先生呢?」 「沒有特別的感覺。」 「好吧……趕快回去吧,她還在等著你呢!」 「不,她今天一大早就出門了。」 「欸!?」 「她留了張紙條在桌上。」 「哎呀……她應該不會跑太遠吧?這時間我想她也該回家了。」 「總之我先幫你提東西回你家吧!」 「謝謝,那就麻煩你還要再跑一趟帶千夜過來吃飯囉!」女孩笑得有些燦爛。 「了解。」兩人默契的笑了笑。 07 「歲三先生,我回來了。」蓮提著東西拉開自己家門,輕輕的向內喊道。 「蓮,回來啦……齋藤?」屋內的男人走向玄關,在拿走對方手中的袋子後看見了後方的訪客,不由得有些驚訝。 「抱歉打擾了。」一直被稱作藤田的男人實質叫做齋藤,而齋藤帶著些許歉意的鞠躬致意著。 「嗯,剛剛去市集採買回來。」 「這樣啊。」土方貌似有些吃味的點了點頭,拿著東西走向室內。 「歲三先生,生氣了嗎?」蓮邊走著,微微的低下頭看向丈夫的表情。 「嗯?你覺得我在生氣的是哪一點?」男人反問。 「呃……把你丟在家裡吧。」蓮有些抱歉的笑了笑。 「……」土方帶著有些哀怨的眼神看向答者。 走在兩人後頭一直沒發言的齋藤此時忽然開了口:「十分抱歉,土方先生。我是為了挑選禮物才向瀧島求助的,請不要太責難她。」 「欸?什麼意思?」女孩不解的前後看向對話中的兩人。 「放心啦,我沒有責備她的意思也沒那個理由,反正我也沒辦法對她多苛刻吧。」土方笑了笑。 「欸……」女孩依舊不解的望著對方。 08 「蓮──歡迎回家!」 「千夜!?」進到廳堂的兩人看到了坐在矮桌前吃著金平糖的女孩,驚訝的喊出了對方的名字。 「千夜她很早就來了嗎,歲三先生?」蓮指著千夜,狐疑的問了問身旁之人。 「啊啊,她不知道是來幹嘛的。」土方稍嫌麻煩般的皺著眉回答。 「真失禮,明明我都給你這麼多蓮的情報了好嗎?」 「我的情報?」蓮聽見自己的名字後瞇著雙眼看向兩人。 「不,根本是她自己講的很開心。」土方邊說,卻將臉轉了過去。 「歲三先生,有什麼想知道的其實你可以直接問我的呀。」無奈的口氣說了說。 「不,我個人認為所謂千夜口中的情報絕對不會是能問本人的資訊。」齋藤冷靜的發話說著自己的見解。 「千夜你……」 「不要看我!土方先生明明為了這個也把金平糖綠茶喝了!」 「歲三先生!?」 「……」被指證的人默默轉頭的抬起右手捂臉。 09 「我開動了。」四人坐在飯桌前一齊道了聲表示開動。 「今天的菜好棒!都是我喜歡吃的!」千夜舉起筷子驚喜的笑著。 「嘛,畢竟今天是屬於你的日子啊。千夜。」 「欸?」女孩抬起頭來疑問。 「生日快樂,千夜。」三人同時笑著向女孩道賀。 「欸?今天是我生日嗎?」壽星有些驚訝的睜了睜圓愣的杏眼。 「哎呀……」蓮有些無奈的看著齋藤以及土方,三人同時苦笑著。 「原來你自己都沒有發現嗎?」土方表情有些特殊的笑著嘲弄了對方。 「因為現在的曆法我根本分不清楚是哪一天啊……」 「慢著慢著,所以齋藤先生的生日你該不會……」 「沒有啦!我還是有好好記著的好嗎!只是因為我不知道自己的生日到底要算新曆還是舊曆而已!」 「真是太好了啊齋藤。」男人用欣慰帶點同情的口氣道向對方,同時拍了兩下對方的肩膀算是打氣。 「啊。」無法由衷的感到安慰,齋藤無言的發了一個單音。 「這麼說起來,蓮你之後應該也會準備土方先生的生日吧?」 「欸……」「……」除了女孩稍微有些意外的發音外,三人同時在飯桌前沉默。 「怎、怎麼了!你們為什麼忽然都不說話啊!?」 「千夜,三天前就是歲先生生日了喔……」 「欸欸欸欸!?怎麼這樣!?」女孩激動的拍案而起,迅速的抓了自家丈夫的肩膀前後搖著「阿一為什麼都沒有告訴我!」 男人面無表情的被一邊搖著肩膀還帶點掐脖子的暴力行為弄得頭暈,待對方終於被對面的蓮同樣用著暴力制止後才終於得以逃生。 面無血色的一邊整整自己的衣襟後一邊解釋:「是土方先生要我別告訴你的。」 「為什麼!!?」見女孩又拍桌子起身,想用一樣的手法對付三天前的壽星,蓮只是笑笑的拿起筷子,夾了一顆被晾在旁邊的金平糖放進千夜的碗裡。 ──女孩的臉瞬間鐵青。 看來這方法還不錯管用呢。蓮笑著想。 雖然想學起來,不過不是瀧島的話這招八成不管用。齋藤默默的看著兩人的互動思考著。 看來我逃過一劫了啊。土方捏著一把冷汗一面感謝的看著妻子。〈捏冷汗到底是對千夜還是對蓮就請自行想像了w〉 |